婚姻中的智慧：在婚姻关系中做自己

在一段关系中，伴侣需要一些专属于他们自己的物品。健康的所有权是婚姻中的重要特性。在一段关系中，拥有自己物品的需求通常被称为“领地需求”。这个观点是基于对人类和动物行为的研究所得出的。

动物通过特定的行为来标记、保护和管理它们的生活区域（领地），展示它对这个地盘的所有权，我们称之为领地行为。动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与其他动物打交道的方式。为了标记自己的领地，它们会使用各种标志或声音来向其他动物清楚表明自己的领地。通常，同一物种的动物会尊重这种标记，因此很少发生争斗。动物天生就具有处理和尊重其他动物领地的能力。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并不一定意味着它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其叫声也可以被解释为：“这是我的领域，我的地盘。我住在这里。”它的同类也会尊重这一点。

人类也有这种行为。人类对领地的需求是自我成就的一种形式。在婚姻中，有几个重要的领地。每对夫妻都有一些特定需求：关注的需求，控制自己的想法、理念，有属于自己的避风港，某些物品、一些任务及对自己身体的自主权。

希望得到伴侣的关注是现代婚姻重要的领地之一。每个已婚人士都希望能够得到伴侣的完全关注。每个人都希望伴侣能够对自己有持续的关注。每个人都希望他们的另一半时不时地关注他们。每个人都努力让自己变得有趣，吸引对方。家庭中看电视的习惯是解释这一点的很好的例子。多年来，对因看电视而引发冲突的研究表明：冲突并不能通过约定少看电视而得到解决。唯一能够使冲突得到解决的是双方同意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伴侣身上：关掉电视或收音机，放下报纸，面对面坐下来讨论双方都觉得重要的事情。同意少看电视并没有解决实际问题。“他虽然少看了电视，但现在他总是看报纸。那对我还是没有什么好处！” 电视夺走了家庭的注意力。当一个女人因为丈夫看太多电视而烦恼时，通过深入分析，我们得出结论：那是她觉得自己没有从丈夫那里得到足够的关注。

在学校忙碌了一天后，家庭中的注意力争夺战在晚餐时间变得最为明显。两个孩子都想讲述当天在学校发生的一切。每个人都同时说话，争夺注意力，想尽一切办法来获得他们想要的注意力。想想唠叨者和沉默者的例子——大声说话、戏剧化表达等方式都是吸引他人关注的方式。

在有青少年的家庭中，母亲往往会再次寻求关注。孩子们开始忽视自己的母亲，他们互相交谈，好像母亲并不存在似的，直到母亲突然开始抱怨诸如背部疼痛之类的身体不适。如果母亲开始谈论她的背痛，她就会突然得到关注和同情。于是，妈妈无意识中学到抱怨背痛才是得到关注的唯一方法。这样，妈妈会一直背痛下去，直到她能找到另一种方式来继续保持被关注。家庭成员和婚姻伴侣会通过一些小的不适或慢性疼痛来获得其他家庭成员或伴侣的关注。爸爸有胃灼热，妈妈有轻微的背痛，他们的女儿有皮疹，他们的一个儿子在运动会上伤到了膝盖，另一个儿子则新剪了某种发型……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引起大家的注意。显然，你也可以通过你的外表、衣着、肢体语言以及你表达意见的方式来获得家人的关注。在后面的例子中，我们甚至会看到，处罚也是引发某种关注的方式。

婚姻关系中，关注是最为核心的领地。我想起一对夫妇的案例。他们容忍伴侣与他人发生性关系，只要不对第三者保持关注和重视。他们认为和第三者发生性关系是可以的，但给予第三者关注则是不忠的行为。但对另一些夫妇而言，性行为是两人之间给予特别关注的最重要的方式。

有些夫妻关系出现问题，是因为其中一方认为自己需要独处，尤其是年轻夫妇。他们似乎认为结婚意味着两人一直在一起。此时，伴侣会因为自己独处时感觉良好而感到内疚。社会似乎并不愿意接受伴侣中的一方可以退回到独处的空间。

什么是避风港？避风港是一个不受伴侣或家人打扰的地方或环境，在那里，你可以做你自己。它可以是一个地方：一个男人想独自待在书房，并告诉他的伴侣在几个小时内不要打扰他。它也可以是一个兴趣工作室。帕特里克和他的暗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帕特里克喜欢摄影，他有一个暗房来冲洗胶卷。只要红灯亮着，他的妻子就不能进来打扰他。如果她在那个时候进来，他的照片会因为曝光而毁了。避风港也可以是一种不受干扰的状态。女人在厨房做饭时可能会陷入沉思。如果一个女人在看书，或一个男人在看电视，并且他们的伴侣很清楚她/他不想被打扰，那也可以算是一个避风港。一个女人可以比其他人早一个小时起床，让自己享受独处的宁静。一个男人可以在妻子和孩子都入睡后，晚一个小时上床，以享受片刻的清静。这些也是避风港的形式。婚姻中的双方都需要避风港。一个人为了享受宁静而洗更长时间的澡，另一个人为了不受干扰地阅读报纸而在卫生间待更长时间，这些只是应急方法。无论是洗澡还是上厕所，都无法享受长时间舒适的独处。

有年幼孩子的妇女往往不堪重负。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年幼的孩子需要每时每刻的关注。年幼的孩子会跟着母亲进浴室或上床。她永远不能一个人待一会儿。春假期间，当爱丽丝吃早餐时，乔纳斯坐在她的腿上，兰迪俏皮地看着她，而玛丽则和她说话并玩弄她的头发。年轻夫妇错误地将需要独处理解为彼此之间闹不愉快或互相厌烦的信号。它可能导致冲突和争吵，事实上，这些冲突和争吵是想要获得彼此关注的极端形式。

即使是在同居的情况下，伴侣双方合法地分享一切，但他们仍然需要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当丽莉没有小心地对待约翰最喜欢的唱片时，约翰会感到生气。当她发现自己的剪刀被到处乱放时，她也很恼火。“你又用了我的笔？我的指甲刀在哪里？我的钱包，我的钱包呢？我的网球拍呢？我的车呢？我的书呢？我的光盘呢？”即使是已婚夫妇也会对一些有形物品产生属于自己的所有权感。你希望这些东西在你需要或想要的时候随时都能为你所用。你希望你的伴侣和孩子在用完后能将其放回原处，这样你就知道它们还在那里。你希望你的伴侣小心地处理你的物品。所有这些都表明你是这些物品的所有者。这自然不是法律所有权，而是心理上的所有权。在婚姻中，一些具有重要情感价值的小物品也会引发大的冲突。“我弄丢了你送给我的笔！孩子们把这么好的剪刀弄坏了。”这种所有权的敏感也可能发生在孩子和父母之间。孩子之间的冲突可以通过让每个孩子拥有玩具来解决。这些玩具对他们来说具有独特的情感价值。通过这种方式，每个孩子都将学会向他人借用物品或借出自己的物品，并确保它们得到尊重，然后物归原主。只有当你真正“拥有”某种物品时，你才能给予别人。

在一段关系中，伴侣也需要保持对某些想法和感受的所有权。一个人的想法通常由私人记忆、幻想或白日梦组成。当你的伴侣不断询问你在想什么时，你会感到恼火。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分享这些私人想法，但如果有人坚持要听，你会觉得这些私人想法被剥夺了。如果一方未经同意就阅读另一方的日记，他们将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领地。如果你翻看床头柜抽屉里的旧照片，我会觉得有点恼火。如果你翻看我钱包里的东西，或者我翻看你的邮件，都会让人产生奇怪的感觉。如果你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读了好友写给我的信，我会感到不舒服。如果你坚持要我在某个问题上改变想法，我会感到恼怒。每个伴侣都应该拥有自己的想法和观点的权利。

人也有保护个人情感的需要。比如说一个人喜欢巴赫，而另一个人不喜欢，并继续说“巴赫不好”或“我们不喜欢巴赫”，就会招致对方的不快。如果伴侣说“我不喜欢巴赫”，这种说法毫无疑问会被接受。人们通常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情绪是自然发生的。如果我不喜欢约翰，但我的伴侣喜欢，那么这就是事实。如果我被一部电影感动而我的伴侣没有，那么我仍然会被它感动。如果我被巴赫的合奏感动到流泪，而我的伴侣却不觉得它扣人心弦，那么这也是事实。某种感觉击中了我。这不是公平不公平或是恰当不恰当可以解释的。感觉就在那里，我只能分享我的感觉；如果你被某件事感动，我无权嘲笑你，你只是被那种感觉所征服。

在婚姻中，对自己身体的意识也很重要。一个人只有在感觉到拥有自己的身体意识且能在抚摸中感受到快乐时，他/她才能与他人有身体的亲密接触。你的身体就是你。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如此重视自己的外表。在我们当前的文化中，“外表”似乎比“聪明”更重要。对外表的评论会让他们很受伤。“你对你的头发做了什么？！” 当一个人过早地强行进入伴侣的身体领地时，可能会导致性方面的困难。另一方会觉得自己暴露在对方面前，感觉难以甚至无法获得身体上的愉悦。但是，如果你邀请对方，意味着对方有机会说“同意”或“不同意”，那么彼此身体互动的条件已经满足。要想在伴侣面前暴露自己，你就必须体验掌控和拥有自己身体的感觉。

在有些婚姻中，一方会让另一方完全控制自己的外表。如果双方都接受这种安排，就不会造成任何困难。在传统的婚姻中，女人负责丈夫的外表。丈夫的外表是评判女人的标准之一。当丈夫看起来不错时，这就是她的成就，她会得到他人的赞美。丈夫很少注意自己的衣着。如果他的西装洒上了污渍，她就会生气。丈夫并不在乎自己的着装，只在乎她生气了。

婚姻中的负荷平衡或任务分配通常也是一个问题。在传统婚姻中，这是由性别分工明确界定的。男人负责修理和花园里的重活，女人负责家务和其他琐事。男人若是踏进厨房，也是在她的监督下做一些帮忙的工作。在现代婚姻中，谁做什么以及谁的责任并不那么明确。双方对游戏规则负有同等责任。他们每个人都需要宣称对某些领地的所有权。在家庭中负责某些任务会给人一种成就感。即使是不重要或单调的家务活，由你来负责也会让你感到愉快。在许多夫妻关系中，很难区分“负责”某项任务的人和“执行”某项任务的人。责任人是实际的老板，是控制者，拥有最后的发言权，因为他们最终会确保任务由执行者完成。他负责剪草，但由她来决定剪草的时间、方式和频率。她说：“你在剪草时，能把玫瑰花移栽一下吗？”他移栽了玫瑰。她说：“哦，不，我不喜欢那里，你能再把它们移回原处吗？”他就把玫瑰重新移到原处。剪草成了她的责任，但她又坚持认为这是他的任务和他的草。

将任务的控制和执行分开通常会导致婚姻出现问题。他认为是他在控制任务，因为是他在完成任务，但随后又会因为她的质量控制而感到恼火。理论上有三种解决方案。第一种解决方案是，她可以把剪草的控制权交给他，并期待最好的结果。她可能会担心他不会履行职责，花园里会长满杂草。然而，通常情况恰恰相反，他会非常细心地照料花园。第一种解决方案是让责任人、控制人和执行人成为同一个人。第二种解决方案是，从不同的方面对执行者完成的工作进行补偿。“我为你做了这些，是因为你为我修剪了草坪。”

在第二种解决方案中，控制者会奖励执行者的努力。第三种解决方案是，执行者从完成任务中获得收益。这种情况不太常见。例如，他会很高兴地去割草，因为这样他就有机会晒晒太阳。只要是户外活动，只要能晒太阳，他就会完成任何任务。一旦你确定了控制者（负责完成工作的人）和执行者（实际完成工作的人）之间的区别，你就可以避免婚姻中的许多问题。即使是转交的工作，知道这种责任的区分也很重要。她让他在周二洗碗，但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并经常提出建议。在这种情况下，他永远也学不会自己洗碗。她只是把工作的完成和执行权交给了他，但她并没有解除对工作的责任或控制。这些盘子不是他的盘子，而是替她洗的盘子。他完成这项任务不会有成就感。但是，如果她把责任交给他，那么他就会快速、高效地清洗碗碟，并乐在其中。

在婚姻中，有几块领地对婚姻关系的发展至关重要。那么，在一段关系中需要多少私人领地呢？这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取决于关系的类型和人的特性。有些人需要更多的避风港，有些人则需要得到更多的关注。对此，没有固定的规则或界限。只是个人的需求不同，伴侣之间的需求也可能不同。这也会导致冲突。这种冲突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注意力-避风港冲突”。在这种情况下，一方的需求与另一方完全相反。这是一种典型的情况。一方在办公室工作，另一方在家工作。到家的一方准备享受宁静，而另一方则寻求互动和交谈。一方在寻求避风港的时候，另一方却在寻求关注。这些需求无法同时得到满足。

在研究关系中领地分配的困难时，我们会考虑到四种现象：三种行为（侵略、自我肯定和敌意）和一种感觉（恼怒）。

什么是侵略？关于人类领地的观点（Bakker & Bakker Rabdau，1974）将侵略概括为中性。这个词本身的含义是中性的，尽管很多人认为它含有负面含义。它被视作愤怒、暴力、大喊大叫和尖叫的同义词。这里的“侵略”与此毫无关系。这里的“侵略”是指不择手段地扩张自己的领地。如果有人扩张了自己的领地，我们就称之为“侵略”。我们要看这个人是否已经拥有领地。如果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我们就可以推断出这个人具有侵略性。我们只看效果，不看意图。这为我们进一步讨论婚姻关系带来了清晰的思路。

汤姆及洛瑞的闺蜜之夜。几年来，洛瑞每周四晚上都会和她的闺蜜们一起出去。那个晚上就是她的领地。有一天，汤姆做了一件事，让她不得不留在家里陪他、照顾他。她失去了一次闺蜜之夜。至于他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这并不重要。他可以哭着说服她（“你总是不在家，今晚你不在家陪我吗？”），或是说她太晚回家，或是抱怨她又出去，或是说身体不舒服……手段并不重要，意图也不重要。他这样做可能是为了惩罚她，甚至可能是出于关心（“你看起来很累，也许你今晚应该待在家里休息一下。”）或出于爱（“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度过浪漫的夜晚了，你不留下来陪我吗？”）。不管他的意图是什么，我们只关注这种情况的影响。你可以在日历上记下这种影响：5月1日，星期四，闺蜜聚会；5月8日，星期四，闺蜜聚会；5月15日，星期四，待在家里；5月22日，星期四，闺蜜聚会。这个男人成功地从他的妻子那里夺走了一次闺蜜聚会。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对伴侣的侵略意味着有效地扩张了曾经属于他/她的领地。他曾经掌管他们的财务，但在过去的一年里，她一直在打理财务。她侵略了他的领地。她是如何接管这项任务或领地的并不重要。

什么是自我肯定？自我肯定是一种态度，即“我拥有它，我要保持它”。归根结底，它就是在你的伴侣试图侵略你的领地时，你能够捍卫并保住自己的领地。如果我们回顾一下洛瑞和她的闺蜜之夜，这意味着无论汤姆多么努力地想把她留在家里，她都会和她的闺蜜们一起出去。“亲爱的，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但这是我和好朋友们的聚会，我要去。”这是属于她的夜晚，没有什么能剥夺她的权利。如果他对她的厨艺有意见，那也是一样的。她可以这样回答：“我知道你很在意我的厨艺，但这是我的风格，也是我喜欢的烹饪方式，我不会改变。”自我肯定给人一种“这就是我”的感觉，这种态度会带来和谐。对方会将你作为伙伴一样来尊重。

什么是敌意？敌意是一种破坏性行为，其原因是伴侣占领了特定的领地。敌意意味着报复。敌意是失去领地的一方无能为力的反应。敌意不会产生任何效果。它只会破坏伴侣的领地。敌意往往是一种间接和延迟的反应。如果我们把这一点应用到洛瑞和汤姆的例子中，她可能会违背自己的意愿留在家里，但她会毁了这个夜晚。她可能说不喜欢音乐、咖啡是冷的、饼干过期了。客厅里太冷，他看她的眼神也不对。她会抱怨孩子，担心他们的经济状况。无论如何，他们的夜晚都毁了。她丝毫没有挽回与闺蜜一起聚会的机会。敌意是一种破坏性的行为，婚姻中，如果一方总是需要付出比自己实际愿意付出的更多，那么长此以往，就会出现敌意。他要求什么，她就答应什么。他要别的东西，她说“好”。他又要别的东西，她保持沉默。她一直回答：“是的，亲爱的，你可以拿走。”十年后，他们的关系彻底陷入僵局。他享受着他们关系中有趣的一面，而她却承受着负担。这会导致她做出敌意的反应，如生病或抑郁。她会患上难以理解的“歇斯底里症”，从而引起邻居和朋友的同情。她会弄坏家具，忘记重要的事情，说丈夫的坏话，或者无意中向陌生人泄露深藏内心的秘密。她哭泣，她不快乐。她破坏家庭气氛。她尖叫，与每个人争吵。她有自杀倾向。这些都是敌意行为的例子。有一天，她去见律师，要向丈夫提出离婚。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她有外遇了？如果你能细细分析伴侣在一段关系中的领地状况，这些匪夷所思的问题突然就变得合情合理了。你会开始注意到，一方如何拥有一切，而另一方却在苦苦挣扎。你会理解为什么一方会表现出敌意行为，因为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失去了对一切的控制。这说明与什么都同意的伴侣生活在一起是很危险的。与不怕偶尔说“不”的伴侣生活在一起，关系则会健康得多。

那么，说了这么多，在婚姻中还有可能付出更多吗？当然可以，但真正的付出是有前提条件的，即你有机会保留你所拥有的一切。你没有义务把它给别人。热情好客意味着你意识到你所拥有的一切，意识到你可以选择保留它，也可以选择放弃它。意识到这一点后，你就不会表现出敌意行为。恰恰相反，热情好客将有助于在人际关系中获得最大限度的满足感。当我们把这一点放在闺蜜聚会的例子中时，这就意味着洛瑞会出于自己的意愿选择待在家里。她会毫不犹豫地决定“今晚我要和你在一起”，因为她想给他一个美好的夜晚。她的反应中没有一丝敌意。在婚姻中会发生各种各样类似的交流，我们稍后会详细讨论。

恼怒。这些行为与人际关系中最重要的感觉——恼怒密切相关。恼怒是一个信号，表明我的伴侣正在踏入我的领地。恼怒是一个警报器，表明红灯正在亮起。这是一种重要的感觉。如果我能及时意识到这种信号，就能判断出对方的领地情况并加以控制。我可以放弃，也可以捍卫自己的领地。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很多人都被教导要克服恼怒。这只会助长敌意行为的出现。如果我没有意识到另一个人侵犯了我的领地，任其发展，那么我很可能会在以后做出反应。这种延迟的反应就是敌意反应。换句话说，作为伴侣，你必须意识到自己的恼怒。它们可以成为有用的信息来源。他们可以通过以自我肯定的方式做出反应来防止敌意。

如果你能掌握这一切，你就应该花时间找出你的恼怒根源，并解决与之相关的争端。

婚姻关系中的所有权概念主要适用于一些场景，如一方有可能变得敌意，或者两人之间的争端使婚姻变得糟糕。

当然，你们也可以有一个不会引起争端的共同场地或领地。双方都相信，我们能够并将管理好我们的共同领地。我们互相监督，互相负责。我们共同决定规则，可以分工合作，也可以共同完成任务。每个参与者都相信对方会致力于并能适当处理每种情况。在执行和控制方面需要不断沟通。我们可以把这一点应用到养育子女上。伴侣双方对抚养子女负有同等责任。他们共同执行规章制度。这可能意味着一方哄孩子睡觉，而另一方则确保早上叫孩子起床并做好准备。如果是另一方最终哄孩子睡觉，他们会按照双方共同制定的规则来做：洗手、刷牙、读睡前故事等。

在健康的婚姻中，有许多天然的共同领地，如房子、花园、汽车和抚养子女。这种共同财产的感觉通常是针对第三方的。如果伴侣双方有了争执，就有必要划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你的。在一切恢复正常之前，明确界定边界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可以通过财务管理来说明这些领地问题。这里有几种可行的解决方案。在有些婚姻中，夫妻双方决定设立一个共同账户，每个人都可以拿走自己需要或想要的东西。如果双方都能很好地管理他们的共同账户，这种方法就会很有效。其有效性表现为双方在财务方面没有任何或引发恼怒的情绪。在另一些婚姻中，夫妻双方决定保留各自的银行账户。这可能会导致收入较少的一方感到沮丧，因为他们获得资金的机会较少。第三种方案是夫妻双方有三个账户：一个共同账户用于家庭事务——食物、水电煤气等，每个伴侣还有各自的账户。个人账户可以用来支付额外的小费用——买礼物、喝咖啡、订杂志等。这些额外的数额较小的支出都是个人行为，无须向对方说明理由。两个人都将通过自己的收入为共同账户供款。这第三种选择可以防止一方向另一方索要津贴，并营造一种舒适的自主感。

如果把婚姻中的所有领地都分割开来，那就变成了分床和分房。这并不是本文阐述的重点。我们只是想说明，领地思维的重点在于伴侣双方都需要并渴望拥有某些东西。在每段关系中，人们都需要一定程度的自主权。在传统婚姻中，你常常会发现自主权的不足。在现代年轻的新婚夫妇中，你经常会看到个人主义，却很少有共同的领地。这些夫妇可能会从关于改善亲密关系的章节中得到更多的启发，而不是对自主权部分的阐述。

领地问题也可能涉及几代人。艾伦对打扫房间有强迫症。她承认这个事实。她觉得房子永远都不够干净。为打扫房间，她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她对她的室友们颐指气使。她自己从来没有时间享受清洁的乐趣。她只能想象自己在打扫中感受到的快乐。每当她刚坐下休息一分钟，就会立即跳起来继续打扫。当她坐下来时，她只会因为自己没有打扫而感到内疚。享受是不被允许的。当她有好好享受下的念头时，她几乎能听到她的妈妈说：“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真正的家庭主妇是永远不会不打扫卫生的！”她的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但仍然牢牢控制着女儿自以为拥有的领地。只有当她能够远离母亲设定的标准之后，她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只有当她能够在心里告诉母亲“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之后，她才能掌控局面、坐下来随心所欲地休息。这个故事从领地所有权的角度说明了成人的含义。长大意味着掌控自己的领地。你要摆脱成长过程中的影响，掌控自己的生活。

（本文摘自阿尔方斯·万斯特文根著《婚姻中的智慧：夫妻相处之道》，许书萍、陈蓓雯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4年8月。澎湃新闻经授权发布，原文注释从略，现标题为编者所拟。）